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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我摇摇头说没回来，比了个刘生发的身高，两指做了走的动作，走了很长，又搓了搓手指。
外婆立马看懂了我的半吊子手语：“出去赚钱去了？”
我点点头，两手翘着模仿了个高跟鞋走路，一根手指在手背上戳了戳。
外婆张了张嘴，惊讶道：“舅妈打针去了？感冒了？”
我想了想，两手合拢放在脸庞，脑袋歪在手上。
“住院了？”
我点头。外婆又问什么病，我说不知道。她叹了口气，轻声道：“你舅舅肯定是出去赚钱给她治病了，也不知道存点儿钱，不过他们两口子都没文化，赚不了什么钱，淮淮，你要好好读书，一定要考上大学，考上大学就能找好工作，过好日子。”
她擦干手坐到了我边上来，很低声地道：“考上大学，外婆有钱给你去读书，我有块茶山的地，是你外公留给我的，你舅舅不知道，咱们偷偷卖了，钱拿去给你上大学。”
我撑出个笑容来点头，还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。
那块茶山地早没了，大概是我小学的时候吧，村委会动员村里的人卖地，查到外婆那块地时上门来沟通，但是外婆听不见，他们也不会手语，为了省事就去找刘生发，刘生发很干脆地就给卖了，替外婆签了字，哄着外婆按了指印。
估计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给什么东西按了指印。
外婆，咱没钱，一点儿钱都没有。
洗完澡爬上阁楼去，我躺在床上发呆，无端想起来，下着大雨的夜晚，穆俊琛淋得浑身湿透坐在外婆家后门哭，那样子特别委屈特别可怜，淋完了之后还对我小心翼翼的，我说什么他听什么。
可是他也有很凶的时候，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了，晴天打雷似的，哪个才是真的穆俊琛呢？
哪个又才是真的我呢？
穆俊琛后天就去省城了，要不要去送送他呢？
如果就这么以冷战的状态分开，那还能和好吗？
算了先睡，反正他得星期天再走，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想。
然而第二天上午九点多，我正在菜地里挖红薯，忽然就接到了张继刚的电话。
张继刚开口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：“你人呢？你们班今天不是组织郊游？咋没看见你人？你不是报了名交了钱的吗？怎么你们班长说你没报名？妈的你现在人在哪儿在干嘛呢？”
我有点儿懵，一边整理他话里的信息，一边回答他道：“在家里挖红薯。”
张继刚：“……”
nbsp;我摇摇头说没回来，比了个刘生发的身高，两指做了走的动作，走了很长，又搓了搓手指。
外婆立马看懂了我的半吊子手语：“出去赚钱去了？”
我点点头，两手翘着模仿了个高跟鞋走路，一根手指在手背上戳了戳。
外婆张了张嘴，惊讶道：“舅妈打针去了？感冒了？”
我想了想，两手合拢放在脸庞，脑袋歪在手上。
“住院了？”
我点头。外婆又问什么病，我说不知道。她叹了口气，轻声道：“你舅舅肯定是出去赚钱给她治病了，也不知道存点儿钱，不过他们两口子都没文化，赚不了什么钱，淮淮，你要好好读书，一定要考上大学，考上大学就能找好工作，过好日子。”
她擦干手坐到了我边上来，很低声地道：“考上大学，外婆有钱给你去读书，我有块茶山的地，是你外公留给我的，你舅舅不知道，咱们偷偷卖了，钱拿去给你上大学。”
我撑出个笑容来点头，还配合地做出惊讶的表情。
那块茶山地早没了，大概是我小学的时候吧，村委会动员村里的人卖地，查到外婆那块地时上门来沟通，但是外婆听不见，他们也不会手语，为了省事就去找刘生发，刘生发很干脆地就给卖了，替外婆签了字，哄着外婆按了指印。
估计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给什么东西按了指印。
外婆，咱没钱，一点儿钱都没有。
洗完澡爬上阁楼去，我躺在床上发呆，无端想起来，下着大雨的夜晚，穆俊琛淋得浑身湿透坐在外婆家后门哭，那样子特别委屈特别可怜，淋完了之后还对我小心翼翼的，我说什么他听什么。
可是他也有很凶的时候，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了，晴天打雷似的，哪个才是真的穆俊琛呢？
哪个又才是真的我呢？
穆俊琛后天就去省城了，要不要去送送他呢？
如果就这么以冷战的状态分开，那还能和好吗？
算了先睡，反正他得星期天再走，我还有一天的时间想。
然而第二天上午九点多，我正在菜地里挖红薯，忽然就接到了张继刚的电话。
张继刚开口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：“你人呢？你们班今天不是组织郊游？咋没看见你人？你不是报了名交了钱的吗？怎么你们班长说你没报名？妈的你现在人在哪儿在干嘛呢？”
我有点儿懵，一边整理他话里的信息，一边回答他道：“在家里挖红薯。”
张继刚：“……”